「爸,我之前省成本省得太過火了,但是如果把成本全部加回來,公司現金流撐得下去嗎?」築佳回到家裡,王董正在吃飯,一般這家的規矩是吃飯不談公事,但筑佳才進工地半天,真的是有很多話想馬上跟這位創辦人講。
小說內的公司、人物純屬虛構,如有雷同,實屬巧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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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看到了什麼?」王董放下筷子,雙手交疊放在桌上,和藹地看著筑佳問。
筑佳把今天進到工地看到的狀況一五一十的告訴王董,王董緩緩地點頭,很認真的在聽女兒說話,對女兒的關心完完全全的溢於言表。
「爸,如果要把用料選材改回以前的模式,我們公司的現金流撐得住嗎?」築佳問。
「所謂的夠不夠,得要先明確知道金額是多少才有辦法回答,我希望送你去國外的這幾年,有讓你真的學到商業技能,而不是像一般人回答的模稜兩可,怎麼樣叫夠,怎麼樣叫不夠,在我們工程界裡面是可以精算的,商人不做虧本生意,這你懂吧?」王董看著筑佳的眼睛說。
「我懂阿,我每天在看公司的財報,我知道公司目前的現金流不夠阿,我又很害怕,害怕……」筑佳漸漸地說不下去。
「害怕我叫妳嫁給你不想嫁的人。」王董幫忙補充。
「對。」筑佳頭低下來。
「這兩年真的為難你了,我本來想放手讓你自己試試看,可以不管就盡量不管,你知道這也是一種修練,看到你做錯要忍著不講,就算會虧錢,就算公司會名譽受損都不能講,這才真的叫放手,人生在世,一切都是修練阿。」王董語重心長地說。
「可是爸,我希望你可以教我一些事情啊,我自己怎麼會知道對不對。」築佳說。
「可是你問了嗎?」王董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,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你倔強的什麼都不肯問,覺得你自己可以處理,說你好強也好,說你根本就是傻也好,從小到大我從來都沒有否定你,你怎麼就這麼倔呢?」
「你沒有稱讚過我。」筑佳眼眶泛淚,看起來就快哭了。
「你以後要掌一家公司,你不能滿足於現狀阿。」
「但我希望爸你在我做得好的時候稱讚我啊,我沒有那麼差吧,你都不講,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好不好對不對,我小時候你又是那麼忙,我問你的事情你也從來不理我,我怎麼會知道我能不能問。」築佳邊啜泣邊說,把童年的委屈都講出來了。
「好好好,爸爸對不起你,是爸爸的錯,你已經很堅強了,爸爸都有看到。」
說完築佳哇一聲哭了起來,王董尷尬的停了一秒,然後拍拍筑佳的肩膀,說道:「辛苦了。」
「公司可以維持這麼多年,靠的是為我們打拼的這些員工,你可以虧公司的錢,讓公司的名聲稍微打折,但這些人不能虧待他們,一個會在用料成本上斤斤計較的老闆,最後一定會計較到員工身上,早年我做過一些很不好的事讓我差點爬不起來,現在員工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,所以今天我才會跳出來,希望你能了解。」王董語重心長的對筑佳說。
「好,我知道了,但我沒欠過他們薪水阿,為什麼他們全部都要離職。」筑佳又說了一句不得體的話。
「你還小,有時候會用情緒帶動工作,你要慢慢懂得工作看的是目標,不是你的情緒,世界不是繞著你運轉的,你不可能對每個人予取予求,過與不及都不行,你這次就是過了,才會讓我們公司所有員工都丟離職單出來,」王董停頓了一下,怕筑佳一下子太多指責接受不了,然後接著說:「林經理不是一個好員工,我不希望跟在你身邊的人會拍馬屁,所以之後我會把你們兩個分開,小林小許兩個年輕人不錯,敢對你說真話,他們會是公司未來很重要的資產,你就在跟他們一起工作一陣子,你學習他們基層的事物,也把上面的立場傳達給他們吧。」王董把話說完。
筑佳點點頭,想了一下,抬起頭來看著王董說:「那我還要嫁嗎?」
「哈哈哈哈哈,嫁什麼嫁,公司因為你的幾個決策就要靠你去籌集資金,你當你爸爸在商場上二十幾年是在混嗎?不用擔心,哈哈哈哈哈。」
「那,那,那…….從來都沒有嫁給林董他兒子的事?」筑佳瞪大了眼睛。
「那是我同學兒子的照片,他很早生,兒子已經四十幾歲了還單身沒錯,不過林聰明不是什麼林董,他就是外商公司的高階主管而已,前陣子我們在獅王會碰到面聊了起來,他就給我看了他兒子的照片,問我能不能幫忙介紹,我就跟他說好,才拿來嚇嚇你的。」王董笑得更開心了。
「爸~~~~~~」築佳大叫,她現在非常火大,「你好好一個董事長竟然會為了你同學介紹對象,你有沒有這麼閒。」
「我又沒告訴我同學我是董事長。」王董聳聳肩,一副不在乎的樣子。
「你是以為你是皇帝,可以微服出巡就對了。」築佳斜眼撇王董,整個就是不屑。
「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不想接嗎?總得給你一點刺激阿。」
「我哪有不想接,我只是,只是……」
「只是還想玩幾年而已。」王董幫忙補充。
「對啦,吼,那公司的資金缺口怎麼辦?」
「哪有怎麼辦,以前我投資那些員工出去創業,股權變現的現金可多了,有一個員工還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長,雖然我們建設業的股價不會高到哪裡去,但對現在公司的資金缺口綽綽有餘了。」
「爸,你為什麼不早說?」
「你又沒問。」這方面王董倒是滿孩子氣的。
「好了,明天進公司來重新調整我們的選材吧,已經過去的就過去了,之後還沒做的要好好想補救方案,這下你知道為什麼員工是公司最重要的資產了吧?」
「好啦,知道了。」筑佳嘟嘴。
早年皇家出去的優秀員工,只要有跟王董聊到要出去自行創業的,王董都資助了一些不小的金額,畢竟皇家一開始的目標就很明確,要做地區上最好的建商,不要受誘惑跑到別的地方去,但創業的員工不一樣,或許他們也選了自己的戰場,把皇家的理念帶出去,跟員工共好,也算是王董的私人投資,如今公司有難,彼此互助當然不成問題,就是在世代交替時可能沒傳承好,今天藉著這場危機明白了,就當是比較花錢的教育訓練吧,王董是這麼想的。
to be continued……